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⁰¹

  鯨魚高歌,譜出蔚藍似海、澎湃似浪、詭秘如潮的人魚之曲。

  珍珠淚滴緩冉冉而升。(嘘)

  未被奪去的嗓音道盡虛實,魔素環繞的雙腳恣意妄為。

  海是神明的恩惠,水手是他們的糧食。(嘘)

  縈繞於指尖的魔力順著笑語尋找下個目標。

  宛如優游於海,那唇瓣揚起的促狹如故。

  傳說映於月色之下人魚的狡詰會溶於銀光,

  究竟是真實還是謊言呢?

  腳步漸響,在漆黑中帶起陣風。

  浪潮拍打的濕潤悶響、盈滿鼻腔的海潮腥味、潮溼黏膩的空氣觸感。

  少女睜眼所望,那人似空、是海。

  她張口即吐出連綿氣泡。

  「──。」

  「我在。」人魚應道。(実)

⁰³

  風捎來了一個故事。

  那時風吹草動即心驚膽顫。

  大地鐵紅如鏽,蒼芎煙燻如墨。

  啞啞嗚鳴是生也是死。

  吁噓著生命的一瞬、喟嘆著睿智的愚蠢。

  便振翅留下一地淤泥。

  五世紀後風帶來了一個人。

  流光墜落於千年之遠。

  悲歡離合消磨於鐘聲之中。

  年年歲歲花相似。

  相似即非相同,逝去即為永恆。

  狂風驟起。

  她一個手勢止住你滿腹疑惑。

  靛紫青紅模糊了精靈的身影。

  颯颯喧雜遏制不住話語流淌。

  ──傾聽這茵茵綠草細數離別。

⁰²

  貓兒靈巧,瞬眼即逝。

  貓兒敏銳,若即若離。

  斑斕的是綺夢、是舞會中旋轉的紅影子。

  午夜鐘響時限將近,會場燈滅,人群消散。

  黑貓坐擁夜色蜷曲於月光的陰影面。

  白紙飛揚、鉛字歪斜。

  無意義字符與破碎魔力組成不協調之音。

  咚、咚、咚。

  輕而短的三連音,敲門的是幸福亦或災難。

  於是心扉緊閉,鎖得住鼻息止不住水光點點。

  淌下了寂寞,彆扭的無聲嗚咽。

  我夢,蝶夢我。

  今夜折翼的是?

  「……喵。」(喵)

⁰⁴

  那是無人知曉的歌,由大地傳唱,由涓流歌詠。

  立於世界之上譜出生老病衰。

  隨著次次輪迴魔素反覆灑落。

  飄於花卉、汪洋、初雪與屍體上。

  蒼穹有巨龍翱翔,振翅即旋起狂風巨浪

  林間有精靈佇足,於彈指之間造就興盛。

  一聲高亢鳴叫撼動了空氣,於是天崩地裂。

  巨樹自縫中巍然聳立,藍天被染為鬱綠。

  樹根蔓延,彷若擁抱般懷繞世間。

  時間的定義被改寫──

  那是新的世代。

  生為巫師,死為巫師。

  耳畔繚繞的是名為期盼的枷鎖。

  他說好,他接受,他順從。

  談笑風生的是他。

  漠然置之的也是他。

© 2017 shuiw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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